Smultronstället


《野草莓》(Smultronstället
Ingmar Bergman|Sweden|1957|91 min


sweetcherry◎導讀


《野草莓》曾獲得柏林電影節國際電影獎的榮耀,是瑞典大師柏格曼的經典鉅作之一。影片敘述一位表面慈祥、受人景仰的醫生Isak,前往受獎的旅途中,在與旁人的互動、奇異的夢境和回憶中的衝擊下,老來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個冷漠無情的固執老人,一生充滿了遺憾和孤寂。導演運用了意識流的手法來說故事,從現實、夢境和回憶三線交錯,形構出主角的一生。在夢中Isak是一個只能被夢左右的個體,因為未知、不定,營造出詭譎的氣氛;回憶中,Isak如同旁觀者般,冷靜的在旁檢視大家的一舉一動,自由穿梭於其中。

Isak 超現實的夢境是電影重要情節之一。沒有指針的時鐘,融化的皺面人,棺材裡的屍體…,匪夷所思的夢中,暗藏許多含意。沒有指針的鐘,是Isak 對超越時間,亦或重拾昔日回憶的渴望(在現實中母親也拿出一只相同的懷錶,虛實間「無指針」的出現,象徵了其人生毫無方向的漫走,及生命的不完整。);皺面人,如同一生戴著虛假面具的自己。融化,是對存在的否定;在棺木中看見自己,代表了他內心中對死亡的恐懼。導演安排Isak直接走進自己的回憶和夢中,這種近距離的接觸,是直視、逼問、審判,也是原諒、撫慰。

Isak投注一生精力於事業,努力營造他在外人面前的完美形象,卻捨棄了身旁的親情,成為一位冷僻、自私的老人。但夢中最終的「審判」卻是否定他汲汲營營所經營的事業,到頭來,他一無所有,僅剩孤寂。在功成名就、風光的背後,他的一生其實充斥著孤獨。在冷酷、頑固的表面下,其實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脆弱。此外,從Isak 的母親開始,到Isak 對Evald,甚至 Evald 對他尚未出世的兒子…,對子女的冷漠似乎成為Borg家的惡性循環。這種描寫家族中不停重複循環的孤獨和疏離感,似乎透露了導演自身的意念,許多評論者更指涉此片為導演早期的自傳電影。但影片最後出現自然美景與祥和雙親,電影始於惡夢結束於溫馨,Isak的旅途,是自我人生回顧的審視,也是反思、悔過,重尋溫暖的歷程。

此片對導演柏格曼來說,或許可謂是自己心理歷程的完成與回歸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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